氿酒

【鼠猫】《忘川不记年·情深永寿》第二十二章

“咦？白公子原来和几位是一起的呀？”老板娘见四人一道下楼，惊讶的说道。

“正是。”白玉堂也不多作解释，只笑着道：“劳烦花姨给我们准备些饭菜，起的有些晚错过早饭，这会儿正饿了。”

老板娘点头，“行，妾身这就让青柳给你们做去，几位稍坐片刻。”说完便往后院厨房去了。

客栈里人依旧很少，那小二哥和小姑娘都不在，四人自行找了个空桌子坐下。

一坐下，公孙策就问道：“五弟，你可曾看出来这店里的怪异之处？”

白玉堂惊道：“公孙大哥你也看出来了？”

“不，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，但没看出来什么，五弟可是看出什么了？”

白玉堂沉吟片刻，道：“这店里摆设初看来十分正常，然而细看却能发现桌椅板凳都是按着一定的规律摆放，似摆了个什么阵法，可我又看不出具体是什么。”

“是了，就是奇门之术。我对此只是粗有涉猎，并不精通，因此只看出来怪异，却完全不知怪异在何处，还是五弟更善此道。”

“这小小的一个店里，怎会摆下阵法？”展昭与包拯依旧一脸疑惑，他二人从头到尾什么也没看出来。

包拯道：“若真是如此，此店定是不简单，我们还需当心才是。”

展昭接道：“包大哥说的对，只是不知这店里的人是什么来头，她那日对我说的想来也不可全信。”

白玉堂大大咧咧道：“猫儿，你们别担心，我跟这老板娘还算熟，她又是个弱女子，肯定不是坏人，不会害我们的。”

展昭对他翻了个白眼，“只要是个女子，你跟谁都熟，你看谁都不是坏人。”展昭说完就后悔了，这本不是他能说出口的话，但看着白玉堂得意的模样，就忍不住脱口而出了。

“咦猫儿，你吃味儿啊”白玉堂一句话一波三折，身子歪过去靠在展昭肩上，笑的见牙不见眼。

“你……”展昭一瞬间红了耳根，将他推回去，又瞪他，“坐好，大庭广众成何体统。”

白玉堂不死心的又要凑过去，盯着展昭的脸，轻声调笑道：“猫儿的意思难道是不在大庭广众下就成体统了？”语气暧昧婉转，只听得展昭红了脸。

“白玉堂！”展昭红着脸咬牙，与白玉堂比脸皮，他再活几百年也比不上。

“咳！哈哈……”包拯与公孙策憋着笑直抖肩膀，眼里却又满是欣慰。自与展昭再重逢之后，他们就再没见过这么生动的他了。这样的展昭，才让他们觉得，他是真切的活着的，活在阳光之下，是个活生生的人，而不是一具失了灵魂的肉体。

“客官们好生热闹，之前见白公子总是一个人，还以为白公子不苟言笑呢，却是妾身想岔了。”一道温婉的声音响起，几人就见老板娘端着一盘子东西，娉娉婷婷的走来，看着白玉堂的眼还带着促狭。

白玉堂起身接过她手上的东西，原是一盘子点心。“花姨你可冤枉我，我见你就带三分笑，哪里不苟言笑了？”

“那是你心善，怜惜妾身一介孤寡。”老板娘笑着，复又看向众人，道：“诸位见谅，后厨只有青柳一人，有些忙不过来，这盘点心算是妾身送给诸位的，还请先垫垫肚子，稍待片刻。”

“这没什么。只是这中午正忙，怎不见金鳞和胭脂？”

老板娘忧心道：“胭脂昨日吃坏肚子了，妾身让金鳞陪她去看大夫了，想来一会儿就回来了。也不知好全了没，那孩子总是管不住嘴。”

白玉堂劝慰道：“花姨别担心，小孩子馋嘴吃多了，动动就好了。”

“白公子说的是，青柳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，妾身再去后厨看看，几位稍等。”

等老板娘走了，几人看向白玉堂，公孙策开口：“看来五弟没说大话，还真和老板娘挺熟的。”

白玉堂不满，“爷何时说过大话了！”

“好了，五弟你说说你知道的吧。”

白玉堂撇撇嘴，不太想搭理两人，但被身旁的展昭一看，又慢悠悠开口了，“花姨原是杭州人，叫花芙，夫家姓许，夫君叫许林，在杭州是大富，与我们白家原本是有生意上的往来，幼时曾随我哥见过数面。只是我一直不太管家里的生意，后来也只是听说他们家遭了难，一夜之间家财散尽，之后就不知所踪了。此次在这边境遇见，也实属意外。另外这店里连上花姨也才四人，除了那个叫胭脂的小丫头，其余两人都是当年从杭州跟来的。”

“其他的呢？她可曾提及她夫君的死？”

白玉堂叹道：“我曾问过，说是死于关外马贼。”

三人互看一眼，公孙策抚着胡须感叹：“如此说来，这老板娘也是可怜，且也未曾欺骗我们。”

饭菜很快上桌了，几人也不再说话。吃到一半白玉堂却小声惊呼一声，迅速扔下筷子，抖着袖子。

“玉堂，怎么了？”展昭捉住白玉堂直甩的手，紧张的问他。

白玉堂皱着眉在袖子里掏了半晌，而后手里握着一个东西，猛地拍在桌上。“疼死爷了。”

展昭几人看去，只见桌上被白玉堂拍了个龟壳模样的东西，半个手掌大小，浑身金棕色，背甲有上金色穹突，正中一行脊板，上盖脊盾，两侧各有一行肋板，上盖肋盾，其外围还有缘板和缘盾。几人看见那龟壳里缓缓伸出来头尾四肢，四肢短粗，覆以金色角鳞，指、趾5枚，短小而有爪，尾短小而形似鱼尾。颅顶平滑无雕饰纹，腭缘平阔无齿，而覆以坚厚角鞘，前端狭窄成喙，喙尖有外鼻孔。头侧眼圆而微突，有眼睑与瞬膜，头顶后段覆有多角形细鳞。

“这是？”展昭扭头看向白玉堂。

白玉堂无奈，挽起袖子，小臂上一个明显牙印，泛着红色。“穷桑，就是救我的那个女子，说是上古神兽大鳌，爷看分明就是个王八。每天都只知道吃了睡，睡了吃，一吃不到东西就咬爷，当爷能吃死的！”

展昭看着那小东西腿脚灵活，速度出乎意料的快速爬向一盘子肉，笑着拉过白玉堂的手臂，看见手臂上的牙印，伸手轻揉着，道：“小东西牙口倒是挺利，不过看它那样子，对你倒是口下留情了。”

公孙策看着那鳌不过片刻就消灭了半盘肉，震惊道：“外形看来还真是鳌，只是不知真是不是什么上古神兽。五弟，那位姑娘为何将它给你？”

被展昭揉了揉手臂，白玉堂被咬的不满也去了，手臂也没那么疼了，被展昭拉好袖子推回来。他又委屈的看着他，只把手臂往展昭那蹭，“不知道，她就让爷带着，爷觉得她是养不起了所以才给我。”

展昭将他手推回去，扭了身不再与他推搡，轻笑：“别胡说，小东西挺可爱的，有名字吗？”

白玉堂耸肩，无所谓的道：“之前的不知道，反正爷叫它王八。”

展昭翻个白眼懒得理他，伸出手指去戳那鳌的尾巴，那鳌摇摇尾巴，倒是没躲开。展昭看向包拯，笑道：“包大哥，你给它取个名字吧。”

“取什么取，就叫王八！”白玉堂不满，一下捏住鳌的尾巴拖回去，那鳌嘴里还叼着一大块肉，丝毫没因尾巴被人拖着而减慢进食的速度。“饭也吃完了，咱出城吧，王八的名字有什么重要的，还是案子更重要，对吧，包大哥。”

包拯笑着，对展昭道：“既然五弟坚持，那就这样吧。”

展昭点头，对一只鳌的名字也不纠结，但此时也不想搭理白玉堂，便道：“那我们先去玉堂说的那条河看看，我去后院牵马来。”

“去吧。”